诗易魂 发表于 2015-5-6 22:54:18

第五回 风流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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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蝎子 第五回  风流老太爷

    《摊破浣溪沙》
    参透色空玩物真,琼楼珠玉雾中云。
    佛圣如来来又去,笑红尘。

    忽见可怜倾泪诉,闺房未掩已初晨。
    私语从头花蕊谢,与谁亲?

  趣菊楼坐落在长步镇横亘南北的三里街中间,坐东向西的金碧辉煌。趣菊楼不但在这长步镇里鹤立鸡群,就算在这方圆百里的穷山区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据本地的人说,这趣菊楼原来只是一栋单纯的酒楼,因酒饭菜价格相宜,是当地老百姓闲暇时最喜欢进去聚一聚饮两盅的好地方。前些年,本县新上任的县令许卞第三子人称三少的许龙,看中此酒楼就利用亲爹手中的权柄,增赋加税地迫走原来的楼主,低价强行接收自家经营。之后几经扩建,已装修成今日宏大的如凌霄宫阙般的规模。现在的趣菊楼,除了保留原有的酒楼饭肆部分;另增设有运财金菊厅、歌舞艳菊坊、销魂探菊殿等专供来往富商,远近官宦名流纵欲消闲。去年年中,酒楼又新增情趣雏菊园,专门收录未成年幼女供客人调趣玩乐。于是,许龙干脆将酒楼更名为趣味雏菊楼。只是,老百姓怀念的是此楼原来的风格,所以依旧称之为趣菊楼。

  在西北这土地贫瘠的穷乡僻野,趣菊楼各项餐饮娱乐的价目可算是非常的昂贵,非富商大户抑或是官宦文衙差等有公职的人消费得起。平常的老百姓就只能望楼兴叹了,偶有经过酒楼门前者,也低首快步走过。

  “哟——,稀客,稀客!老太爷请进!小相公请进!”

  一个年近百岁的老太爷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后面跟着一位年仅十六七岁的俊美少年,一行晃晃悠悠地突然出现在趣菊楼的大门口。门内两个年轻貌美的迎宾小姐见了马上笑容可掬地迎上来招呼。这老太爷衣着光鲜闪目,全身上下一身的华丽贵气。只见他老态龙钟地柱着一根蝴蝶头标黄鳝身形的怪了又怪的拐杖。虽然又柱拐杖又有左右两个娇嫩俏丽的小丫鬟搀扶,仍然见其举步维艰,在很费劲地迈高右脚,震抖着跨进趣菊楼的门褴内。

  “咔咔!唷,唷——”

  未说话先喘气。老太爷的前脚好不容易地踏了进去,但后脚还是被门坎绊着了一下。他气喘着咔咔地呼叫,向前踉跄两步就要扑到,身旁的两个丫鬟使劲地用力,加上迎了上来的两位迎宾小姐一起,四个人才堪堪地把他扶稳。

  “咔!咔!”“哎唷……”

  老太爷站稳后,两个迎宾小姐刚要松手,他又干咳嗽了两声往前倒。两个迎宾小姐再次要搀扶却扶不稳地,竟然被老太爷冲倒摔在地上垫底。俩迎宾小姐同时惊叫一声,慌忙挣起来,和丫鬟一起很不容易才把老太爷扶起来。

  “老太爷,您想必是进来用餐的?不用急,慢慢地走。”

  两个迎宾小姐在搀扶这富贵老人的时候,都觉得胸脯实实地左右都被揉摸了一把,惊慌着却没有见到谁动作。老人两个手都被他的丫鬟搀着,走路都不稳,哪有闲暇猥琐自己?莫非是旁边的少年趁机下手?她们同时的向少年打量,见少年若无其事地眼睛在到处猎奇。他面容娇娆俊美,眉目多情地特别可爱。两个迎宾小姐只好脸红红地心中疑惑着:哎呀小冤家,你喜欢摸就大大方方摸哈,何必鬼鬼祟祟?

  “都是!都是!”

  老人回答着她们的说话时气喘着一点气力都没有。但俩迎宾小姐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窃笑,什么都是?看你老走路都不稳的,难道还可以…嘻嘻!

  “怎么?老太爷也想进去试试销魂探菊?还是想去逗一逗情趣雏菊?”迎宾小姐说话带笑。

  “销魂又怎么的?情趣又怎么的?”老太爷危危颠颠地走着。问;“姑娘,你可否详细地向老不死介绍一番,你们这里有什么乐子享受?”

  “什么?”迎宾小姐笑得眼睛眯成一线。“您真的要找乐子?您还能找乐子?”

  “废话!”老太爷说:“不找乐子,我来这里做甚?咔!咔……”

  迎宾小姐道:“老太爷!看您累的,还是先找个偏厅房坐下休息一会,我再叫妈咪过来慢慢地跟您说说这里有什么乐子。”说着就把他们一行领进一个别致的偏厢。老太爷和少年刚坐下就有两个伙计送茶进来。都安顿好,迎宾小姐也就准备出去。

  “等等!”见到迎宾小姐要走,老太爷急忙招手。“哈哈!俏姑娘,你别走!你还没有给我介绍怎样销魂逗趣呢?咔…咔……”声音又细又弱。可能说的太急,话未说完就气喘加咳嗽起来。

  那迎宾小姐急忙走回来,拍着老人的后背。“老太爷,您先别急。这里马上就会有小妈妈过来侍候您,她们会为你介绍销魂逗趣的所有好玩项目。”

  “咔,咔!走三家不如待一家。跟两位姑娘说开话不见外,还是由你们介绍给我好听。”老人不依,就是要迎宾小姐留下。

  “哟哟,两位爷!”

  说话间,有两个穿着非常妖艳二十五六岁的小妈妈走了进来。一个一进来就挨在老太爷身上。“爷——刚才忙着。招呼怠慢,请您别见怪!”另一个走到老人对面的椅子旁要抱在正襟危坐的少年。少年吃惊地躲开,她就抱着了少年坐的那张椅子靠背。

  “咔咔!哎,哎唷!”

  可能小妈妈挨老太爷时冲力大,老人有气无力的叫着被挨的摔倒在地上。两个丫鬟和小妈妈慌忙把他扶起坐回椅子上。俩迎宾小姐想着就差点笑出声来。坐都坐不稳的,我看你怎么搞?还要销魂?掉你的魂才真!一时好奇心起就忘了出去。

  “哇!老太爷,怕您有一百岁了吧?还能来这…还能行不?”这个小妈妈这时才看清楚老人,吓的惊叫起来。

  “别乱,别乱!都坐下,都给我坐下!”老人看到对面的那个小妈妈还在追着要抱少年。少年身手非常敏捷的闪动躲开。老人气喘着说:“咔!咔…别碰我的曾、曾、曾孙儿!别要教坏他!你们都过来侍候我。”

  对面的小妈妈说:“老太爷爷。您都一百岁了,还能行不?”

  老人说:“我今年才九十四。呀!老不死的,一天不干那活儿,心里就憋得发慌。”

  “哇!”老人身旁的那个小妈妈又惊叫起来。“坐都不稳的,您还要天天干!别唬我?”

  老人眼珠子在两个小妈妈和迎宾小姐的胸脯上溜来溜去:“唷!你可别小看我。现在没看到那活儿提不起精神;一旦看到那活儿,我马上就会龙马精神。咔,咔!都坐下,都坐下!我们慢慢聊。”

  迎宾小姐说:“老太爷,您要我陪您坐,可是要小费的。”

  老人说:“没事!不就是银两吗?这,这聊聊还能要多少银子?”

  迎宾小姐说:“这厢房茶水房费二百两。你要我陪你坐的话,可要加一百两。”

  “小事,小事!”老人慢慢地伸手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一千两一张的银票。然后手颤颤地放到嘴里湿了口水,从里面粘出一张,颤抖着放在桌面上。又颤抖着手,慢慢地将银票卷好放回怀里。这个举动令迎宾小姐和小妈妈眼睛睁大嘴巴大张。迎宾小姐的胸领很低;两位小妈妈的胸领更低。老人侧过头看迎宾小姐,又掉过头看小妈妈。再探头看对面的小妈妈。对面的小妈妈干脆拉开胸领探身向前让他看个够。又轮到迎宾小姐,她们也不甘落后的,跟着拉开胸领把胸脯挺到老人眼前。到最后旁边的那位小妈妈,扯开胸领后竟然拿着老人的手往自己的胸口里放。

  “老色鬼,我不干了!”老太爷身旁那个稍高的丫鬟看到这情景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你做啥子不干了?”老人掉过头。“咔!你父亲收了我五千两银子,答应让你做我丫鬟,侍候我五十年。你才做了几天的,怎么就突然说不干了?看我回去不剥了你的衣服,打烂你的屁股。”

  五千两足可以买五百个丫鬟终身了,迎宾小姐和小妈妈们又一次张大嘴巴你看我我看你。而刚才说不干的那个丫鬟怒目铮铮地盯着老人,却说不出话来。“告诉你别再啰嗦。让我听几位美美的姑娘介绍一下,她们这里到底有多少销魂逗趣的事儿。”可能是看了两圈那活儿的缘故,老太爷人果然精神了许多,说话较之前响亮多了。

  “老太爷!”对面的小妈妈笑:“那您就慢慢听好了。”

  “咔,咔!”老太爷说:“老不死人虽老但耳朵却不聋,在听着,在听着!”

  “销魂探菊:分十四岁至十八岁;十九岁至二十五岁;和二十六岁以上三个档次。一级六百两银子玩一个时辰;二级五百两银子玩一个时辰;三级四百两银子玩一个时辰。钟点内任点花式。比如韩湘子笙箫横吹声声脆;张果老骑驴倒叩滚葫芦;何仙姑芊腰反扭坐莲花……等等等等的,也可以随客便任凭增加创新动作,高兴的钟点内增加地款式不另收费。”

  “情趣雏菊:全都是十三岁以下幼女。不做房事的纯逗情趣的一个时辰五百两银子;若做全套则按每次加一千两算,超时的按八折另收费。”

  迎宾小姐和小妈妈吱吱喳喳地把趣菊楼的各种娱乐游戏,以及规则价目介绍得清清楚楚。听起来倒也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老人越听就越高兴。“咔咔,好。好!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个小花魁,我倒想看看?我就想要点她先来陪我进个餐;进完餐就逗两个时辰的趣;之后慢慢行事,银子多少没问题。”

  “妈呀!”迎宾小姐又惊叫:“老太爷。花魁的价格可是普通女娃的五倍。陪餐也是按逗情趣规矩收银两的。”

  “不碍事,不碍事!”老太爷说:“那你们,就,就替我安排个上等花房。马上叫花魁陪我进餐。”

  “老太爷,花魁是要预约,排队轮候的。”老人身旁的小妈妈嗲声嗲气地说。“这里除花魁外有的是雏妹娃,摸样也同样地趣嫩可爱。”

  老太爷道:“哎哟,老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是可以多给你们银两,别害我干等的着急!”说完侧头眯眼地看着小妈妈。小妈妈非常难为情。她说多多银两都不行,这些点了花魁的客人,全都是官爷公差,或者与官爷公差有关系的都不能开罪。老人问,那还有几个花厅在等?小妈妈说至少还有七八个,最早都得大后天才能排上。小妈妈说完指着门口前面走廊的一排单间说:“诺!这排全都是。”

  “不巧,不巧。我来的真是不巧。”老太爷听了小妈妈的说话后说没办法就算了,要她们立即安排个上等花厅让他进餐休息等候。花魁什么时候有空,就马上叫她过来陪。他吩咐完迎宾小姐和小妈妈们,又瞪眼喊刚才说不干的那个丫鬟说:“留你在身边总是会碍事!罚你今午不许吃饭,快走到外面去候着,我乐完了就出来。”

  “了死你!”丫鬟恼恼地走了出去。

  难得遇到财神,迎宾小姐和两位妈妈都在卖力地张罗。盏茶的功夫,她们就把老太爷拥扶着进了一间名为万寿菊的豪华花厅。这豪华花厅果然够气派,宽阔的厅堂套两套雅房加洗浴室。光看花厅,雕屏画栋地刻满龙凤呈祥。古典又新潮的红木家具,以及适用到设施应有尽有。厅中间宽圆的饭桌也雕龙琢凤的典雅别致。一应的摆设颇具心思。

  “老太爷,先替您安排姑娘过来侍候您吃饭。中不?”扶老人在花厅正中的饭桌上座的太师椅上坐下,两位小妈妈就忙着拿来几个大画册,招呼老太爷选画里的姑娘伴餐。老太爷乐滋滋地看着画册上各具妖艳风姿的姑娘,嘴角控制不住直流垂涎。

  “中,中!这些姑娘都好。可是,老不死今天突然来兴致,想叫两个雏娃娃过来看看。现在,外面不是到处都有人说现在流行玩雏莺儿吗?”

  老人将画册上的姑娘都浏览了一番口水也都跟着流过了一趟,却忽然地又好像不大有兴趣。那两个小妈妈心里嘀咕:不知好歹的你真的是老不死。大姑娘有点手段,或许还可以逗你乐乐;那些还不懂事的娃娃,还要叫她们怎么撒尿的你那能啃的动?只是本楼的规矩是不能有逆客人的意思,不都是银子最高无上?

  “哟!老太爷果真是老当益壮的。我们这就替您张罗去。”两位小妈妈笑吟吟地扭着屁股走了出去。很快又笑吟吟地款摆着腰肢走了进来。只是,她们身边都多了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年纪虽然小,但表情已经很世故。她们身上只套了一件特制薄如蝉翅无内衣的纱裙。里面,虽然还未见巍然挺立,但都已菊蕾微耸,腹脂初凝。她们的眼睛有点好奇的看了几眼老人,最后目光都盯着老人对面那个脸蛋长得英俊的少年。正是:人事未知人性在,古今祸福此中来。

  “都过来坐,都过来坐!”老人看着两个小女孩眼睛闪过一丝精芒。两位小妈妈把小女娃都安排在老太爷身边坐下,就称有事先出去。迎宾小姐忙着斟茶递水的忙了一圈后,也都向老太爷打个招呼就退出花厅。

  “小囡囡,你们叫什么名字?”来了雏女娃,老人不理会她们了。他非常怜惜地摸摸左边的;又摸摸右边的小女孩的脸蛋。

  “我叫甄棠芳、”“我叫郝恭茵。”两个小女孩一前一后回答着丝毫不觉陌生。那个叫甄棠芳的女孩还好奇地看着老人的脸说:“老爷爷,像你这样头发和胡子都白苍苍的客人,我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嘻嘻!”

  老人乐呵呵的说:“是吗?小棠芳你来这里多久了。”

  小棠芳回答:“我来这里八个月。”

  “小恭茵?你呢?你又来这里多久了?”老人转过脸看郝恭茵。

  “我来这里五个月了。”小恭茵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说话时眼睛却看着对面的少年。

  老人仍然笑呵呵地问:“小躬茵、小棠芳。你们在这里好玩不好玩?是觉得在家里好玩还是在这里好玩?”

  小棠芳说:“这里不好玩!不过我觉得这里比家里好多了。”

  小躬茵也跟着答老人的话。“我觉得这里很好玩!不过,我不喜欢做那个事。”

  老人迷迷茫茫的看了小棠芳的全身。“既然说这里不好玩,那你为什么又说觉得在这里好呢?”

  “至少这里有饱饭吃。”小棠芳想都不想就回答:“在家里可以到处去,很多地方好玩,但爸爸妈妈天天都打我骂我;在这里爸爸妈妈不能来打我骂我。这里还有肉吃,有很多好的东西吃。也不像在家里,天天都要干好多好多的活。吃的是土豆,山芋糍粑子的,还经常没得吃要饿肚子…”

  “哟哟。老太爷!您真的是好脚头。”

  老人刚刚跟两个小女娃说开话题,一个小妈妈牵着一个怯生生的,身材较一般小女孩高挑面容非常娇俏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进来。笑眯眯说:“老太爷脚步真好,碰到前面的客人全都在呼呼地睡大觉推都不醒。这不,花魁我就给您先带过来了。”

  “过来,快点过来!快过来让爷爷瞧瞧,”

  老人喜出望外的向她们招手。小妈妈刚把小女孩带到他身旁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小女孩搂在怀里。跟着吩咐小妈妈叫厨房做这楼里最好的菜上来。他说得要跟小女娃们美美的吃一顿。小妈妈非常惊诧这老人忽然又会这么快就变得精神奕奕。难道真的就如他所说的,见到那活儿就会来精神?

  “这娃娃,娇滴滴的脆水嫩嫩的清丽脱俗真可爱。你又叫什么名字?”老人干脆把新来的花魁抱着放在大腿上。声音非常非常地慈爱。

  “我叫龚莲。”

  小花魁的声音娇娇甜甜。说着大眼睛羞怯怯的看了老太爷一眼。“奥呵呵。原来你叫龚莲。莲莲!你今年几岁了?”老人抚摸着龚莲的秀发和她的俏脸蛋,越发的怜爱。

  “再过二十四天我就十三岁生日了。”小龚莲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又侧头看着老人慈祥的脸。老人笑呵呵地说:“哦!这么说莲莲就快生日了。待莲莲生日的那一天,爷爷送你一份好大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好!谢谢爷爷!谢谢爷爷。”龚莲很高兴。她温顺的坐在老人的大腿上依偎在老人的怀里。但突然地又很细声说:“爷爷,您包我牌,多包几个时辰,都不做那个事,行吗?”

  “不做什么事?”老人愣了愣觉得奇怪,问:“为什么要爷爷多包你的牌?”

  小龚莲的声音更细了。“做天天都做几次的那谢事,我…我下面的缝缝好痛,我不想做……”

  “行,行!爷爷将你们所有的牌都包起来,都不用做那个事。好不好?”老人恍然大悟,声音却有点颤抖。“不过我得问你。为什么要爷爷多包你的牌?”

  小龚莲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说。“我想见姥姥。楼主说,要待我接满一千个牌,才能带我去见我姥姥。”说着声音忽然有点哽咽。

  “你说什么?接满一千个牌?”老人的声音充满诧异差点跳起来。“你们楼主为什么要你接满一千个牌才让你见你姥姥?”

  “楼主说,他为姥姥治病花去很多银子,要我接一千个牌才能还的清。”小龚莲说着低声哭起来。“楼主还规定我,不能跟客人说他出银子替我姥姥治病,要我接一千个牌还他钱的事。如果说了出来,就永远都不许我见姥姥。但我真的很想见我姥姥呀!爷爷,您多包我的牌,还要不要将我跟你说过的话告诉楼主。”

  “不说,不说!”老太爷忍不住把龚莲抱得更紧。“莲莲,你把你来这里的经过跟我说一遍好么?看看爷爷该不该帮你?”

  龚莲怔怔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人说:“那爷爷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不好?”

  “嗯!爷爷您问。”龚莲的大眼睛的确很迷人,带着眼泪的就更加能令人心疼。她看着老人:“不过我不会说的,那该怎么办?”

  “爷爷不会像其他客人一样,总是问你一些你不懂的事情。”老人宽慰着龚莲:“爷爷只想问你,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龚莲说:“爷爷。我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我都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姥姥。”

  老人点着头问:“莲莲。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跟你姥姥一起生活?”

  “嗯!爷爷。我姥姥可能干呐!”龚莲点点头。充满着甜蜜地把自己记得的,姥姥怎样早上上山采蘑菇、挖山芋土茯苓到集上卖;中午打柴去卖给烧窑的;晚上还拿些纸花回来粘,她也和姥姥一起粘。赚了银子,姥姥经常卖肉买糖回来给她吃;买好玩的木偶回来给她玩,过年过节还会给她添漂亮的新衣服。她把跟姥姥一起生活的快乐事,全都跟老爷爷说。

  “你姥姥年纪有多大?”看着龚莲陶醉的样子,老人边听边点头接过话说:“你姥姥既然这么能干,后来又是怎么得病的?”

  “听我姥姥说,她今年六十四岁。”龚莲想着想着,突然非常恐惧地两个手发抖地抱紧老太爷。“那天,村长家里的两位哥哥,他们把姥姥拖回来姥姥的衣服都被拖烂了。哥哥说姥姥砍他们山的柴,挖他们山里的山芋。我走过去抱着姥姥。姥姥的眼睛闭着不会说话,嘴巴和鼻子都在流血。”

  老人脸色很沉重。“你姥姥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被人打了?”

  龚莲哽咽着说:“村长家的哥哥走了后,邻居的叔叔婶婶们跟我说。是村长家的哥哥说从今起这里所有的山都归他们家管了,说是朝廷将权力下放给他们家的。以后村里人去山里打柴和挖山芋都要向他们家里交银子。姥姥说没有银子交,他们就打姥姥。”

  “莲莲别怕!莲莲别哭!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老人哆嗦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他怀里这个孤弱无助的全身在发抖的小女孩。

  “爷爷,我现在很想见姥姥。我来这里以后就没有见到过姥姥。”或许是老人一时的慈祥,居然令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突然产生无限的依赖。龚莲靠在老太爷的怀里如夜莺悲啼,但绝不是撒娇博宠的那种。“爷爷,来这里大半个月了我一直都很听楼主的话。他们,他们用舌头舔我,又用牙齿咬我,又用那…那弄痛着我;我,我一想到要为姥姥治病,就忍住不敢叫痛。他们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呜呱——!”一直很用心听龚莲说话的,桌子对面的那个小少年和老太爷身边的丫鬟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而小棠芳和小恭茵,自从龚莲进来坐上老太爷的大腿后,眼光就一直都妒忌地看着龚莲,现在听了龚莲的诉说也就低下了头。

  “赫赫呵!呵呵——”

  花厅突然非常地寂静,静得有点异样。老太爷正想说话间,不料,花厅门口却传进来一阵喋喋的怪笑。接着有人道:“哈哈!老太爷果然老当益壮,居然一盅三件。好魄力,好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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